天荒地老【麒麟瓶×姑苏精灵邪】
第四章
张起灵就这样在吴邪的宅子里住下了。
吴邪的宅子里面并没有人跟他一起住，反倒是有很多的小动物，流浪的猫狗，还有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的各种鸟雀。
据说动物都是有灵性的，张起灵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在看到吴邪家有那么多小动物栖身的时候，反而是觉得很正常。吴邪身上某种安静的气息，很容易吸引到这些小东西。
张起灵摸了摸已经被包扎好的手臂，经过一天晚上，他可以感觉到伤口马上就要愈合了，他没有刻意去要它愈合，但是速度确实还是非常的快，现在希望这么容易就痊愈而不被吴邪发现吧。
张起灵蹲下身子，伸手揉了揉一直在自己脚边打转的小黑猫，似乎是被揉得舒服，猫咪懒洋洋地伸了一下筋骨。
吴邪从屋里走出来就看到这样的一个光景，向来不与任何人接触的小黑猫居然会跟这个看起来冷冰冰又不怎么说话的闷油瓶子亲昵，还那么没有防备，都说猫是有戒心的，看来这个闷油瓶子会给它安全感。
“它不怕你。”吴邪也蹲下来，揉了揉猫咪的头，猫咪顺势跳进他的怀里，懒洋洋地喵了一声。
“我没有给它取名字，你就凑合着叫吧。”吴邪对张起灵说，“叫什么小黑啊，黑炭啊都可以。”
猫咪挣扎了一下，似乎是不爽吴邪给它取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名字，但是也没有怎么反抗就是了。其实原本吴邪不给它们取名字是有原因的，因为一旦取了名字，就会更舍不得了。这些年来那些陪了他许久的生命，到头来，还是在他面前离开。
张起灵看着吴邪，刚刚的时候吴邪似乎不小心透露出了悲伤的情绪，但是很快就收了起来，那种感觉张起灵曾经也有过，但是这并不像是吴邪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情绪。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但他却又没有马上抓住，那边吴邪已经站了起来，放下了小猫。
“去吃早饭吧。”吴邪其实并不需要吃这些东西，但是他觉得人类做的那些小东西味道是真的不错，加上家里难得有“客人”，而且还因为自己而受伤了，于情于理都是应该要好好招待人家。
张起灵也没有拒绝吴邪，他已经很久没有像普通人类一样去生活了，闭关出来之前还是有过这样的日子的，闭关出来又是多少年之后的事情了？
他似乎已经不太记得闭关之前的景象了，只记得醒来之后的变迁。
吴邪带着张起灵兜兜转转来到一个小小的早点摊，摊主是位看起来很和蔼的老奶奶，在看到吴邪之后，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小吴呀，今天怎么来啦。”
“来看看您，顺便来吃个早点，您老腰最近怎样了？”吴邪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笑着问老奶奶。
“喝过你给的药之后已经好多啦。”老奶奶笑着说，然后看到吴邪旁边站着的张起灵，“今天带朋友过来吗？”
“是啊，奶奶，他不挑食的，你随便弄点就好了。”吴邪笑着说。
“这话说的，奶奶像是这样的人吗？”老奶奶笑眯眯地转身，给他们去弄早点。
“老奶奶手艺很不错。”吴邪一边说一边喝着茶一边说。
张起灵没有说话，而是转头去看着早点摊里面的人，他们来的还算是早的，才过了一会，摊子里面就多了很多的人，似乎都是很熟悉的样子，一边和老奶奶聊天一边说着“跟昨天一样”这样的话。今天并不算暖和，热茶水冒出的水汽模糊了人脸，大家都在聊着天，说着各自的事情。
置身于这里，张起灵一瞬间似乎就感受到了所谓的“人间气息”。
“你不喜欢热闹吧。”吴邪问张起灵。
张起灵摇摇头，他其实也不是不喜欢，只是这么多年以来都是习惯了一个人，麒麟一族相互之间并没有多深的感情，更多的时候都是为了他们的任务而与对方联系着，而自己在人间游荡的时候，则是见过了太多人情冷暖。
“来了来了。”老奶奶端过来两碗粥和一屉小包子，放在他们俩面前，似乎是有点得意，“尝尝我老人家的手艺。”
才刚说完，就跑过去忙其他人的早点了。
包子看上去皮薄馅厚的，很是美味的样子，张起灵夹起一个小包子放进嘴里咬了一口，鲜美的汁水马上就溢了出来。
“不错。”张起灵这么说着，然后喝了一口粥。
吴邪也没有管张起灵，知道他说不错应该就是非常不错的了，不然这位半天憋不出一句话的大侠，很有可能连不错这两个字都不会说。
吴邪心情很好地吃完之后，看到张起灵早就吃完了安静地等着他，拿出了一些银子放在桌子上，趁着老奶奶不注意的时候，拉起张起灵就跑了。
“……”张起灵不知道为什么吴邪要拉着他跑那么快，如果不是因为看到吴邪已经把钱留在桌子上了，看他这个身姿，还以为他是要吃白食了。
“老奶奶一个人不容易，每次都不愿意收我的钱。”吴邪估计老奶奶就算看到了也不可能追上来后，停下来这么对张起灵说。
吴邪说了之后张起灵也想到了，虽然说老奶奶看起来气色不错，而且也满脸笑容，但是脸上的皱纹还有她身上的一些气质也可以看出她的一些沧桑，不过这样还能有那样的笑容，也是挺不容易的。
两个人慢慢地走着，来到了已经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上，各种叫卖声掺杂在一起，熙熙攘攘非常热闹，张起灵有一点不习惯这样的场景，但是他觉得，偶尔感受一下也不错的。
走着走着，吴邪看到有人手上拿着折下来的桃花，想到桃花已经盛开了，他最近也就没有什么工作要去做了，就这样当几天潇洒的人类挺好的。
也不知道张起灵会什么时候走，吴邪转过头去看身边的张起灵，一不小心被旁边的人给撞了一下，刚想要直接飞起来的时候，蓦然想到他现在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也就认命的倒下了。
与地面接触的触感并没有传过来，吴邪感觉到自已被一只有力的手紧紧地搂着腰，大概知道是谁在搂着自己，他却是突然之间有点慌了，心跳声似乎突然加速。
“没事吧。”张起灵把吴邪扶好，然后问他。
吴邪点了点头，然后问张起灵：“离开姑苏之后，你要去哪里？”
吴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只是普通的问问，但是内心却有着一个想法——怎么回事，他该不是要动凡心了吧？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