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
张起灵生日季贺文③【张起灵个人中心向】
我居北海君南海，寄雁传书谢不能。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寄黄几复》
所谓的悲凉应该是什么？大概是像他这样，百年容颜未改，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却又无能为力吧。
他身上有着名为责任的东西。而很多的时候，所谓的责任，也只不过是被人强加在身上的罢了。他是张家最后的张起灵，所以，这个最后的责任，也是属于他的。
代替吴邪去守青铜门这件事情，其实也是他自己的决定。对于普通人来说，十年太长，而对于他来说，十年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更何况，试问有那个一般人，可以在地底下生存十年呢？
去长白之前跟吴邪告别其实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他猜到了在告别之后吴邪会跟过来，虽然说吴邪不知道许多事情会好一点，但是如果不告诉吴邪事实的话，一无所知对于他来说，其实也是一种残忍。更何况，知道他去了哪里，吴邪也不会跟胖子一起来找他了。
现在胖子留在了巴乃，这样就很好。
那他呢？就去履行他的责任吧。
从杭州一路向北的这一路似乎很长，看着窗外变幻的风景，多年来未曾起波澜的心也有了一些感觉。在遇见吴邪和胖子之前，他还不知道原来只是朋友，还能如此付出。
到站的时候，后面隐约传来了吴邪的声音。张起灵微微回头，果不其然看到了吴邪，果然还是来了。
长白山很冷，但是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或者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所谓的那些感觉，并不重要，毕竟，青铜门后，不需要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吴邪一直在跟着他，这倒是张起灵的意料之中，毕竟吴邪的性子有一点就是太过固执了，有一种死磕到底的劲头，不到最后，根本就不会放弃，这到底是好还是坏？
也许是一半一半吧。
张起灵故意消失在吴邪面前，但是他一直都有跟在吴邪身后，他原本以为的是，吴邪在找不到他之后会乖乖的离开。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吴邪会雪盲。
当吴邪摔下山崖的时候，张起灵突然很害怕。
于是，在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的时候，他也跳了下去。
30米有多高？
现在就是这个高度，他可以感受到迎面呼啸而来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刺激着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肤。
刀割一样的感觉。
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快要到地上的时候有什么东西飞到了他的脸上，张起灵一个闪躲，重心不稳，落地的时候右手撑到地上。
即使他再厉害，他也只是一个人而已，不是钢筋铁骨。
虽然说有底下厚厚的雪承受着，但是雪里面藏着冰棱，落地时候右手刚好碰到，加上着力点实在是太小了，压力过于大了，所以张起灵的手，断了。
骨头断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山里有点过于清晰了。张起灵脸色变了一下，很快又变回原来的样子。
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说是处理，其实也只是为了让原来的断掉的诡异弧度看起来没有那么诡异而已，不过，能不能骗过吴邪还是一个问题。虽然说吴邪看起来真的很天真，可是在许多时候，观察力敏感的有些过分。
接着就是把吴邪从雪里面拖了出来，这样动作之下一不小心又碰到的断掉的手，用另外一只手紧紧捏住手腕，防止继续恶化。
吴邪缓过来的时候刚好就看见了他捏着自己的手。
为了不让吴邪太过自责，他说：“见你之前就断了，恢复了一点，刚才跳下来的时候，甩得太厉害。”
吴邪还是很自责，自愿的帮他分担了一些行李，他们在雪谷中寻找着出路，等到第二天中午，才爬上了三十米的悬崖。
快要分别了。张起灵想。
他把东西整理好，把吴邪可以用到的东西都给了吴邪，在青铜门后面，他是什么样的状态都并不影响。想了想，把一只鬼玺交给了吴邪。
他把事情告诉了吴邪，并让他十年后如果还记得他就来接替他。其实，张起灵想，十年之后，吴邪也可能忘记了。
但是他没有继续告诉吴邪他想知道的事，就把他弄晕了。
把吴邪送出去以后，他说，再见。
进入青铜门之后，听着里面水滴落的声音，在看了一眼终极，他陷入了沉睡。
十年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他在属于北方的长白，而在属于江南的杭州，胖子则留在了巴乃。他们这个铁三角，最终是天人各一方。
后来呢？
张起灵醒过来了，他可以感受到身体逐渐回暖的样子，十年沉睡，意识回归时，他想起了十年前做出的约定。
吴邪，会来吗？应该是会的，所以他在一路上为吴邪设好了路标，还准备了一些吴邪可能用得上的东西。这就是羁绊吧，相信吴邪和胖子会来到这里。
沉重的青铜门缓缓打开，十年期已经到了。
他们还是来了。
胖子放着一首英文歌，嘴里还哼着，不过发音实在是有点诡异，不但是说不上好听，而且还有一点扰民的成分在里面，但是对于张起灵来说，他有点想念了，是的，这种感觉，让他怀念。
然后他看到了吴邪，他安静地坐在那里，但是这样的吴邪给人一种经历了许多风霜的感觉，大概是在这十年里，他还是去做了许多的事情。但是张起灵没有去问，也不会去问。
吴邪也看到了他，在站起来的时候，吴邪理了理袖子，把袖子拉了下来，遮住了手腕上的伤疤。
他听见自己对吴邪说：“你老了。”
end
